第0121章 ? 悶騷黑豹俏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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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1章 悶騷黑豹俏三花~
◎小老虎的危機◎
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沈榷昂首挺胸地走過去，眼神中的怒火能把這些看好戲的人燒穿。
“我是沈榷，有什麽事情和我說。”沈榷攔在了泰格面前, 也把正在氣頭上的泰威姜雪擋在了身後。
多米的老師看到他來，都松了口氣。
對方家長五大三粗, 看上去比泰威更加強壯, 聲音粗厚。
“你的學生把我兒子從攀爬架上拉下來, 摔傷了, 現在我要送我兒子去醫院, 你們先道歉，然後賠償, 再退出比賽，我的要求不過分吧？”
很多光耀的家長都是剛剛到場, 不明發生了什麽事情，被人這麽刻意引導一番，先入為主就覺得是泰格的問題。
“快點道歉吧，別耽誤小朋友治療。”
“這麽多眼睛看著, 還想賴賬嗎？”
“這個處理結果已經很客氣了，快點道歉。”
“道歉道歉。”
也正是這些言論，讓直播間的觀眾勃然大怒。
【睜著眼睛說瞎話，我現在終於知道光耀的家長都是些什麽人了。】
【難怪運動會開始之前沈榷讓小朋友們離不認識的人遠一點，是有原因的, 這麽喜歡碰瓷？】
【沈榷把學生護在身後的樣子太帥了！】
【我要是有孩子，我也選擇多米，從這種事就能看出光耀的教育很失敗。】
【個別家長的行為怎麽還上升到幼兒園了。】
【什麽個別行為, 沒看到光耀的老師都在幫著他們的學生說話嗎？真不講道理！】
“道歉, 不是你家孩子先把泰格拉下來的嗎？”沈榷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直播回放, “自己孩子做的事情打算裝看不見？”
“他受傷了嗎？他有第二形態，平穩落地的，我兒子可是摔到了骨頭！”
“有第二形態就應該被欺負，聯邦法律背熟了嗎？張口就來，怎麽？您是警察？我也沒見過哪個警察是這麽辦案的啊。”
“你少說廢話，耽誤了我兒子治療付得起責任嗎？”
“可以啊，我全權負責，但是！”沈榷冷眼掃過男人身後那些光耀的家長們，“但是由警察來判斷誰對誰錯，這總沒有意見吧，如果是我們的問題，剛才你提的那些要求我都答應，但要是是你們的問題……”
沈默的這幾秒鐘裏，沈榷清晰地看到小孩嚇得雙腿發抖，男人緊張得繃直了身體。
他冷笑一聲後說：“你讓我的學生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要點利息也不過分，揍你一頓可以吧？不用負責任的那種。”
沈榷的戰鬥力在場的人都有所耳聞。
他可是出去玩一趟，就一個人抓住幾個窮兇極惡犯人的人，被他揍一頓，胳膊腿斷了都是輕的。
縱使是面前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都不禁覺得害怕。
周覺小聲提醒：“這不好吧，那麽多家長看著呢。”
沈榷卻搖搖頭，提高音量大聲說：“先挑事的不是我們！我一直告訴我的學生，學會友好和人相處，但是現在，泰格都被欺負了，我作為他的老師，替他解決問題是應該的。”
“也是他們一開始就嚷嚷著要用私了的方式解決，不是嗎？”
大家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如此。
出事後，男人一直吵著要賠償道歉，卻沒有提過讓現場的警察來處理。
原本自覺占理的那位家長，現在話都說不利落了。
過了很久才結結巴巴地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兒子先拉他的嗎？”
“我剛剛就說了，這裏有直播畫面，而且……”沈榷冷冰冰地看著他，眼中的冰錐能把人釘在墻上動彈不得，“不是應該你來證明你兒子沒有拉他的安全繩嗎？倒打一耙誰不會啊，拿證據出來說話。”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把矛頭對準了對方。
沈榷不會傻傻的掉進自證陷阱，也不會給男人指責泰格的機會。
“誰幫我叫一下負責安保的警察過來？”
沈榷往人群看了一眼，何謂連忙說：“我已經聯系過了，他們在過來的路上。”
聽到警察過來，對方的身體瞬間就變得僵硬，那一身的腱子肉現在反倒是成了累贅，讓他想動都動不了。
沈榷翻了個白眼，看著周圍的人群。
這麽多人在場，就算是他想跑也不可能跑掉。
沈榷蹲下身，摸摸泰格的頭問：“有沒有哪裏受傷？”
“沒有。”
泰格臉上的傲嬌表情在沈榷摸他頭的瞬間就松動，眼眶中含著不太明顯的水霧。
沈榷笑了下：“沒事，別害怕，這不是什麽大事，而且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我已經看過剛才的直播了。”
在他的耐心引導下，泰格心裏的緊張感徹底消失。
“等警察來了，你只要把剛才的事情講出來就行，剩下的交給我。”
“好！”泰格眼裏的霧水消失不見，目光變得堅定無比。
臉頰兩側的小虎紋就像是他的勳章一樣。
沈榷站起身，對泰格的父母說：“我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你們不用擔心，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這裏這麽多人，不管不顧就動手的話，到時候就算我們有理都變得沒有理了。”
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泰威：“他們這麽不講道理，就不要上趕著給對方送把柄啦。”
泰威嘆了口氣，冷靜下來後想想自己剛才的舉動確實不合適。
他沖沈榷點點頭，道了聲謝。
警察趕到現場的這幾分鐘裏格外難熬。
林皓失也到場了，在聽了事情的經過後，並沒有說什麽，而是站在旁邊等著。
看著沈榷的目光跟帶著火一樣，和沈榷正好相反。
“林皓失他……”周覺擔憂地看著沈榷。
“沒事，他掀不起什麽浪來。”輕笑一聲，他才說，“這裏是成長局舉辦的，但是成長局也不是什麽可以一手遮天的存在，何況，這個現場裏，比副局長官職高的人到處都是，他不敢做什麽。”
這點簡單的道理林皓失還是能拎得清的。
在他的控場下，現場並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情況。
那些家長也不敢多說什麽，有好多人都是抱著一種不想惹禍上身想快點走但是又想留下來看熱鬧的心理。
直播間比起現場的安靜就顯得熱鬧多了。
【這家長剛才不是挺能說嗎？還用的第二形態來說事，現在怎麽一句話都不說了？】
【你們也太咄咄逼人了吧，人家剛才就是太著急了，都是做家長的，理解一下吧，人著急過頭口不擇言這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就是，幹嘛抓著不放。】
【光耀的狗聞著味道就來了，笑死。】
【是誰先抓著不放的？】
【泰格一個五歲的小朋友面對這種場景有多害怕，你們是一點點都不關心是吧，怎麽還為加害者說話啊？】
【根本就不是這小孩失手！直播拍得清清楚楚，他就是故意拉泰格的安全繩的，泰格掉下來的時候閉著眼睛亂抓才不小心抓到他。】
【別人拉他是故意，他抓別人是不小心？你們也太雙標了。】
【你想當殺人犯嗎？這麽向著這個小孩說話？】
【一個四五歲的小孩，上升到殺人犯的高度，你覺得合適嗎？】
【沒什麽不合適，這小孩子的行為就是在故意殺人！】
【他還小，請警察不要放過他。】
不少網友的發言太過激進，賬號都被禁言了，但是大家氣不過，過不了多久又會註冊小號來發言。
直播間的熱度很高，不光是沒能到場的家長，其他學校也非常關註這場運動會。
“事情經過我們都了解清楚了。”熊廊臉色沈重，看了看沈榷又看了看林皓失，秉著公平的原則，提議道，“直播間拍到了剛才的畫面，只要看一遍就能知道事情的原委，誰對誰錯。岱遙你找下回放。”
“好的。”
岱遙找回放的這個間隙，剛才還安靜的那位家長忽然就咋咋呼呼地叫了起來。
跟吃了炸藥一樣。
“找什麽找，一個視頻能說明什麽？現在是我兒子摔傷了，我要求他們賠償有什麽問題，起因是什麽無所謂，但是！結果就是我兒子受傷，他完全沒事！這就是最好的判斷標準。”
林皓失連忙拉住對方，拍拍他的背，低聲說：“明明爸爸，你冷靜點，我們先看視頻。”
“林園長怎麽你也這樣，你應該站在我這邊不是嗎？我可是你們學校的優秀家長！”
這句話就是隨口說出來的，但是改變的東西非常多。
比如直播間的觀眾覺得林皓失還算是公正，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比如在場的光耀家長們，覺得林皓失身為學校的園長，沒有堅定站在自己家長這邊，非常敗壞好感，相比起來，沈榷從頭到尾都是站在自己家長那邊。
沈榷簡單看一眼就明白在場這些家長腦子裏是什麽想法。
他的幼兒園可不會收這種沒有明辨是非能力的家長，他們今天會覺得林皓失失敗，要是下次同樣的事情出現在他們自己身上，沈榷依舊選擇了站在理這邊，到時候也會用同樣的目光看他。
他不會給自己留下隱患。
“泰格加油！”視頻剛跳出來，就響起了很多小朋友的加油聲，伽羽在比賽前還專門跑過來看泰格訓練，雖然只看了一半就走了。
但是視頻中很明顯能看到，有了伽羽的加油，泰格的狀態非常好。
攀巖的速度很快。
即將到達最高處的時候，一直小手從旁邊伸出來。
就是這個叫明明的孩子，他抓住了泰格的安全繩，用力一拉。
安全繩除了系在身體上的部分外，還長出來了一截。
泰格重心不穩，往後一仰掉了下來。
混亂中，他隨手一抓，把站在攀巖墻壁上休息的明明抓了下來。
與其說是抓了下來，其實是泰格太害怕，本能想抓住什麽東西，閉著眼睛胡亂抓的時候，拉到的小朋友的衣服邊角。
並沒有抓穩，瞬間就松開了手。
但是明明還是重心不穩掉了下來。
事情的經過已經非常明朗，但是明明的爸爸依舊是一副“老子就是不道歉，就是他們的錯”的嘴臉。
哪怕熊廊對他進行了長達十分鐘的批評教育，他也沒有半點悔過的念頭。
“現在的結果是，我兒子受傷了！就是他們的錯。”
這麽不講道理的家長真是讓沈榷開了眼界。
他冷笑一聲，走過去，用力抓緊了男人的手腕。
他手上的力氣並不大，造不成什麽威脅：“你既然要以你兒子受傷來當借口，那這樣吧，我給你賠償，你讓我揍一頓。”
岱遙迅速把沈榷拉開。
剛剛沈榷眼中的怒火不是開玩笑的，他真的打算把這個男人當場揍一頓。
如果動手了，事情就會變覆雜。
岱遙看了眼旁邊的輔警，低聲問：“伽漣過來了嗎？”
“來了。”
人群中疾步走過來一個身影，他沒有去管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走到沈榷面前，輕輕摸了摸沈榷的頭，讓他放松了下來。
“冷靜點，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裏交給我來處理。”
伽漣處理過很多大事件，對這種事的處理經驗比沈榷更多。
轉身看著林皓失：“林皓失，這件事你已經清楚了吧？”
林皓失不認識伽漣，但是在他強大的壓迫感下，點了點頭。
他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完全被伽漣壓迫著。
“好，江耀你呢？”
一直站在角落裏的江耀聽到伽漣問自己話，緊張地回道：“知道。”
“既然所有當事人，園方負責人都知道事情經過了，那你們覺得是誰的問題？”
伽漣短短幾句話就把問題矛盾拋了出去。
事情的核心也從沈榷和家長的對峙變成了家長和林皓失、成長局的對峙。
讓沈榷從風暴中心脫身。
伽漣太了解這種人了，蠻不講理，自以為是。
在警察面前都是一副自己最有理的樣子，但是一旦把他和自己本園園長放在對立面，對方的氣焰馬上就會小下去。
“我也覺得這件事是我們這邊的問題。”林皓失本來想反駁什麽，手被江耀抓住了，江耀沖他直搖頭。
就算他再怎麽笨，也明白眼前這個人不能招惹。
“這件事我們會妥善處理的。”
林皓失的話讓明明爸爸非常不爽：“林園長你怎麽……”
“明明爸爸！”林皓失打斷他的話，語氣堅定，“現在是運動會期間，小朋友們都要比賽，這種私人事件已經占用了大家太多的時間，我們私下處理吧，先把這裏的場地空出來，我先陪你們去醫院幫明明檢查下。”
他給的臺階對方並沒有順著走，反而把臺階拆了。
“兇手還沒有道歉，我不走！”
“這位家長。”江耀走上前來，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是成長局的代理局長，也是這次運動會的主辦方，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影響運動會正常開展項目，我會請這幾位警察以妨礙大型活動，制造公眾恐慌等罪名對你實行拘留。”
【感覺這個副局長還挺識大體的，很講道理。】
【肯定啊，人家是主辦方，發生了這種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是誰的問題，他當然也要表態。】
【看看就好了，他要是真有心，剛才就出來說話了，會一直站在旁邊看？】
【笑死，這是他應該做的，這有什麽好誇的啊？】
【做人好難，這都要被編排？當好人也有錯？】
【當好人當然沒錯，但是這是應該的！不是什麽值得誇的事情。】
【其實他就是在和稀泥，他要是真有那個意思早就讓警方把人帶走了，還用得著說這些？是說給沈榷和其他人看呢。】
【伽漣到底什麽身份，連成長局局長都對他這麽恭敬，他一來就把問題解決了一大半。】
哪怕江耀是在做戲給他們看，他們也沒辦法再說什麽。
現在只能看明明爸爸一家的態度了。
男人咬著牙，手臂上的青筋凸顯，攥緊的拳頭就像是石頭一樣堅硬。
“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他拉起兒子的手，每個字落在地上都像是包裹著熊熊烈火，“要是我兒子的身體出現什麽問題，我絕對不會饒了你們！”
沈榷嗤笑。
要是真擔心自己兒子的身體，早就帶他去醫院了，不可能在這裏說這麽多廢話。
沈榷呼了口氣，看著和家長溝通的林皓失，指尖有些發麻。
“他拋棄了這位家長，給自己樹立的公正的口碑，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岱遙感嘆道。
“那也沒用，網友又不是笨蛋。”周覺氣得從鼻子裏發出悶哼，“心機這麽重，這種人要是當上了成長局局長，才是一場大災難。”
周覺說的這些話也是沈榷想說的，連最起碼的幫理不幫親都做不到，沈榷不覺得他有什麽領導才能。
比完賽的伽羽匆忙跑來找泰格，跑得太著急了，不小心撞到了沈榷。
自己因為後坐力，一屁股坐在了軟墊上。
“你沒事吧？”沈榷連忙把人扶起來，拍了拍他屁股上的灰塵。
“園長老師，泰格呢？”
“他在準備去佩戴號碼牌。”
伽羽站穩身體，小聲地說了句謝謝，紅著臉蛋問沈榷：“剛才的事情他肯定嚇壞了，不知道能不能拿出好的狀態來比賽。”
“放心吧，他完全沒事，事情已經基本解決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觀賽席上看他比賽。”
伽羽點點頭，重新拉起白元熙的手，目標明確地往觀賽席上走。
沈榷笑著看伽漣：“他居然沒註意到你在這裏。”
“他眼裏只有那個小朋友了。”語氣中是不易察覺的嘆息，伽漣碰了下沈榷的頭，輕聲說，“我也要去忙了，早上這件事我會處理好，如果林皓失來找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
不光是伽漣，沈榷最放心不下的人也是林皓失。
誰也不敢保證，林皓失會不會忽然憋個大招來找他的麻煩。
閑暇之餘，沈榷點開光腦，翻看了直播間的評論。
人數很多，輕輕松松就突破了十萬。
彈幕刷得也非常快。
【這種三家一起舉辦運動會的行為，從根本來說就是不科學的。】
【是啊，那麽多人聚在一起，肯定有摩擦。】
【人那麽多，怎麽別人沒事？就沈榷的學生出事？有時候也要多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好吧？】
【你最好閉嘴。】
【反正這件事之後，我對這個副局長一點好感都沒有。】
【我也是，他一直在回避問題，到底是是什麽心思誰知道。】
【剛才要是沈榷沒有站出來，很難想象泰格會有多無助。】
【沈榷真的很愛他的學生，這才是大家需要的園長。】
【有一個人堅定地保護著自己，超有安全感的！】
發生了這種事，還和林皓失有關，泰格的比賽自然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他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攀巖的動作慢了太多，還沒有準備練習的時候速度快。
最先察覺到這一變化的是伽羽，但是伽羽沒辦法為他做什麽，只能在觀賽席上大聲加油。
白元熙遞給伽羽一瓶水：“喝點水，嗓子都啞了。”
伽羽接過來卻沒有喝，反而轉頭問自己旁邊的沈榷：“如果泰格拿不了好成績，可以也送他一份禮物嗎？”
沈榷楞了下。
他從來沒說過要拿到好成績才能得到禮物這種話，但是小朋友們為了禮物都自願努力著。
這種想法，慢慢地就變成了，只有拿到好成績的人才能得到禮物。
“只要是用心比賽的人都有。”
“他今天狀態不好。”伽羽低著頭，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沈榷話裏的意思，小聲說道，“把我的禮物給他也可以。”
溫熱的掌心落在他頭頂，如同一把足夠大的雨傘，把伽羽頭頂的雨水穩穩擋住。
烏雲密布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笑意。
沈榷笑著說：“一起幫他加油吧。”
加油的聲音此起彼伏。
而場上的泰格也成為了人群的焦點。
無數觀眾議論的聲音灑滿了整個比賽場地。
“這是剛才那個小朋友吧，還能參加比賽，看來身體沒什麽問題。”
“他掉下來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
“我也是，那個叫明明的小孩，真是壞透了，”
“我覺得這和老師的引導也有一定關系。”
沒有什麽難聽的話，但是成為人群議論的中心，要面對的壓力遠遠比其他人還要大。
泰格輸了，連前三都沒有進去。
他垂著腦袋走到沈榷面前，聲音悶悶地說：“園長老師，我沒有進半決賽。”
“那有什麽關系？”
沈榷的語氣中不乏輕松，被他感染了的泰格瞬間擡頭看著他，不過眼中的失落依舊沒有完全消失。
沈榷笑著說：“我們參加運動會是為了運動，不是為了把獎牌拿回家，有這份心很好，但是也不要因為沒有取得好成績就懷疑自己。”
伽羽摸摸他的頭：“你已經很棒了。”
小老虎心中的陰霾被兩人合力驅逐。
旁邊不少人對沈榷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等看完了伽羽的比賽，沈榷終於有時間好好休息下了。
一早上跑來跑去的，基本就沒有坐下休息過。
現在一閑下來就忍不住犯困。
他拍拍周覺的肩膀交代道：“我要去找個地方休息下，有什麽事情打視訊給我。”
“好，這裏我們盯著，你放心。”
其實也談不上盯著，只是時不時到處轉轉避免發生意外事件。
現在是休息時間，很多家長已經帶著小朋友出去了，場地一下子變得空曠了很多。
多米的家長自發組織了小朋友把地上的垃圾撿幹凈，還發起了垃圾換飲用水的活動。
沈榷迷迷糊糊地走到伽漣的休息室門口。
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推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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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的危機◎
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沈榷昂首挺胸地走過去，眼神中的怒火能把這些看好戲的人燒穿。
“我是沈榷，有什麽事情和我說。”沈榷攔在了泰格面前, 也把正在氣頭上的泰威姜雪擋在了身後。
多米的老師看到他來，都松了口氣。
對方家長五大三粗, 看上去比泰威更加強壯, 聲音粗厚。
“你的學生把我兒子從攀爬架上拉下來, 摔傷了, 現在我要送我兒子去醫院, 你們先道歉，然後賠償, 再退出比賽，我的要求不過分吧？”
很多光耀的家長都是剛剛到場, 不明發生了什麽事情，被人這麽刻意引導一番，先入為主就覺得是泰格的問題。
“快點道歉吧，別耽誤小朋友治療。”
“這麽多眼睛看著, 還想賴賬嗎？”
“這個處理結果已經很客氣了，快點道歉。”
“道歉道歉。”
也正是這些言論，讓直播間的觀眾勃然大怒。
【睜著眼睛說瞎話，我現在終於知道光耀的家長都是些什麽人了。】
【難怪運動會開始之前沈榷讓小朋友們離不認識的人遠一點，是有原因的, 這麽喜歡碰瓷？】
【沈榷把學生護在身後的樣子太帥了！】
【我要是有孩子，我也選擇多米，從這種事就能看出光耀的教育很失敗。】
【個別家長的行為怎麽還上升到幼兒園了。】
【什麽個別行為, 沒看到光耀的老師都在幫著他們的學生說話嗎？真不講道理！】
“道歉, 不是你家孩子先把泰格拉下來的嗎？”沈榷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直播回放, “自己孩子做的事情打算裝看不見？”
“他受傷了嗎？他有第二形態，平穩落地的，我兒子可是摔到了骨頭！”
“有第二形態就應該被欺負，聯邦法律背熟了嗎？張口就來，怎麽？您是警察？我也沒見過哪個警察是這麽辦案的啊。”
“你少說廢話，耽誤了我兒子治療付得起責任嗎？”
“可以啊，我全權負責，但是！”沈榷冷眼掃過男人身後那些光耀的家長們，“但是由警察來判斷誰對誰錯，這總沒有意見吧，如果是我們的問題，剛才你提的那些要求我都答應，但要是是你們的問題……”
沈默的這幾秒鐘裏，沈榷清晰地看到小孩嚇得雙腿發抖，男人緊張得繃直了身體。
他冷笑一聲後說：“你讓我的學生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要點利息也不過分，揍你一頓可以吧？不用負責任的那種。”
沈榷的戰鬥力在場的人都有所耳聞。
他可是出去玩一趟，就一個人抓住幾個窮兇極惡犯人的人，被他揍一頓，胳膊腿斷了都是輕的。
縱使是面前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都不禁覺得害怕。
周覺小聲提醒：“這不好吧，那麽多家長看著呢。”
沈榷卻搖搖頭，提高音量大聲說：“先挑事的不是我們！我一直告訴我的學生，學會友好和人相處，但是現在，泰格都被欺負了，我作為他的老師，替他解決問題是應該的。”
“也是他們一開始就嚷嚷著要用私了的方式解決，不是嗎？”
大家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如此。
出事後，男人一直吵著要賠償道歉，卻沒有提過讓現場的警察來處理。
原本自覺占理的那位家長，現在話都說不利落了。
過了很久才結結巴巴地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兒子先拉他的嗎？”
“我剛剛就說了，這裏有直播畫面，而且……”沈榷冷冰冰地看著他，眼中的冰錐能把人釘在墻上動彈不得，“不是應該你來證明你兒子沒有拉他的安全繩嗎？倒打一耙誰不會啊，拿證據出來說話。”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把矛頭對準了對方。
沈榷不會傻傻的掉進自證陷阱，也不會給男人指責泰格的機會。
“誰幫我叫一下負責安保的警察過來？”
沈榷往人群看了一眼，何謂連忙說：“我已經聯系過了，他們在過來的路上。”
聽到警察過來，對方的身體瞬間就變得僵硬，那一身的腱子肉現在反倒是成了累贅，讓他想動都動不了。
沈榷翻了個白眼，看著周圍的人群。
這麽多人在場，就算是他想跑也不可能跑掉。
沈榷蹲下身，摸摸泰格的頭問：“有沒有哪裏受傷？”
“沒有。”
泰格臉上的傲嬌表情在沈榷摸他頭的瞬間就松動，眼眶中含著不太明顯的水霧。
沈榷笑了下：“沒事，別害怕，這不是什麽大事，而且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我已經看過剛才的直播了。”
在他的耐心引導下，泰格心裏的緊張感徹底消失。
“等警察來了，你只要把剛才的事情講出來就行，剩下的交給我。”
“好！”泰格眼裏的霧水消失不見，目光變得堅定無比。
臉頰兩側的小虎紋就像是他的勳章一樣。
沈榷站起身，對泰格的父母說：“我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你們不用擔心，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這裏這麽多人，不管不顧就動手的話，到時候就算我們有理都變得沒有理了。”
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泰威：“他們這麽不講道理，就不要上趕著給對方送把柄啦。”
泰威嘆了口氣，冷靜下來後想想自己剛才的舉動確實不合適。
他沖沈榷點點頭，道了聲謝。
警察趕到現場的這幾分鐘裏格外難熬。
林皓失也到場了，在聽了事情的經過後，並沒有說什麽，而是站在旁邊等著。
看著沈榷的目光跟帶著火一樣，和沈榷正好相反。
“林皓失他……”周覺擔憂地看著沈榷。
“沒事，他掀不起什麽浪來。”輕笑一聲，他才說，“這裏是成長局舉辦的，但是成長局也不是什麽可以一手遮天的存在，何況，這個現場裏，比副局長官職高的人到處都是，他不敢做什麽。”
這點簡單的道理林皓失還是能拎得清的。
在他的控場下，現場並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情況。
那些家長也不敢多說什麽，有好多人都是抱著一種不想惹禍上身想快點走但是又想留下來看熱鬧的心理。
直播間比起現場的安靜就顯得熱鬧多了。
【這家長剛才不是挺能說嗎？還用的第二形態來說事，現在怎麽一句話都不說了？】
【你們也太咄咄逼人了吧，人家剛才就是太著急了，都是做家長的，理解一下吧，人著急過頭口不擇言這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就是，幹嘛抓著不放。】
【光耀的狗聞著味道就來了，笑死。】
【是誰先抓著不放的？】
【泰格一個五歲的小朋友面對這種場景有多害怕，你們是一點點都不關心是吧，怎麽還為加害者說話啊？】
【根本就不是這小孩失手！直播拍得清清楚楚，他就是故意拉泰格的安全繩的，泰格掉下來的時候閉著眼睛亂抓才不小心抓到他。】
【別人拉他是故意，他抓別人是不小心？你們也太雙標了。】
【你想當殺人犯嗎？這麽向著這個小孩說話？】
【一個四五歲的小孩，上升到殺人犯的高度，你覺得合適嗎？】
【沒什麽不合適，這小孩子的行為就是在故意殺人！】
【他還小，請警察不要放過他。】
不少網友的發言太過激進，賬號都被禁言了，但是大家氣不過，過不了多久又會註冊小號來發言。
直播間的熱度很高，不光是沒能到場的家長，其他學校也非常關註這場運動會。
“事情經過我們都了解清楚了。”熊廊臉色沈重，看了看沈榷又看了看林皓失，秉著公平的原則，提議道，“直播間拍到了剛才的畫面，只要看一遍就能知道事情的原委，誰對誰錯。岱遙你找下回放。”
“好的。”
岱遙找回放的這個間隙，剛才還安靜的那位家長忽然就咋咋呼呼地叫了起來。
跟吃了炸藥一樣。
“找什麽找，一個視頻能說明什麽？現在是我兒子摔傷了，我要求他們賠償有什麽問題，起因是什麽無所謂，但是！結果就是我兒子受傷，他完全沒事！這就是最好的判斷標準。”
林皓失連忙拉住對方，拍拍他的背，低聲說：“明明爸爸，你冷靜點，我們先看視頻。”
“林園長怎麽你也這樣，你應該站在我這邊不是嗎？我可是你們學校的優秀家長！”
這句話就是隨口說出來的，但是改變的東西非常多。
比如直播間的觀眾覺得林皓失還算是公正，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比如在場的光耀家長們，覺得林皓失身為學校的園長，沒有堅定站在自己家長這邊，非常敗壞好感，相比起來，沈榷從頭到尾都是站在自己家長那邊。
沈榷簡單看一眼就明白在場這些家長腦子裏是什麽想法。
他的幼兒園可不會收這種沒有明辨是非能力的家長，他們今天會覺得林皓失失敗，要是下次同樣的事情出現在他們自己身上，沈榷依舊選擇了站在理這邊，到時候也會用同樣的目光看他。
他不會給自己留下隱患。
“泰格加油！”視頻剛跳出來，就響起了很多小朋友的加油聲，伽羽在比賽前還專門跑過來看泰格訓練，雖然只看了一半就走了。
但是視頻中很明顯能看到，有了伽羽的加油，泰格的狀態非常好。
攀巖的速度很快。
即將到達最高處的時候，一直小手從旁邊伸出來。
就是這個叫明明的孩子，他抓住了泰格的安全繩，用力一拉。
安全繩除了系在身體上的部分外，還長出來了一截。
泰格重心不穩，往後一仰掉了下來。
混亂中，他隨手一抓，把站在攀巖墻壁上休息的明明抓了下來。
與其說是抓了下來，其實是泰格太害怕，本能想抓住什麽東西，閉著眼睛胡亂抓的時候，拉到的小朋友的衣服邊角。
並沒有抓穩，瞬間就松開了手。
但是明明還是重心不穩掉了下來。
事情的經過已經非常明朗，但是明明的爸爸依舊是一副“老子就是不道歉，就是他們的錯”的嘴臉。
哪怕熊廊對他進行了長達十分鐘的批評教育，他也沒有半點悔過的念頭。
“現在的結果是，我兒子受傷了！就是他們的錯。”
這麽不講道理的家長真是讓沈榷開了眼界。
他冷笑一聲，走過去，用力抓緊了男人的手腕。
他手上的力氣並不大，造不成什麽威脅：“你既然要以你兒子受傷來當借口，那這樣吧，我給你賠償，你讓我揍一頓。”
岱遙迅速把沈榷拉開。
剛剛沈榷眼中的怒火不是開玩笑的，他真的打算把這個男人當場揍一頓。
如果動手了，事情就會變覆雜。
岱遙看了眼旁邊的輔警，低聲問：“伽漣過來了嗎？”
“來了。”
人群中疾步走過來一個身影，他沒有去管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走到沈榷面前，輕輕摸了摸沈榷的頭，讓他放松了下來。
“冷靜點，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裏交給我來處理。”
伽漣處理過很多大事件，對這種事的處理經驗比沈榷更多。
轉身看著林皓失：“林皓失，這件事你已經清楚了吧？”
林皓失不認識伽漣，但是在他強大的壓迫感下，點了點頭。
他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完全被伽漣壓迫著。
“好，江耀你呢？”
一直站在角落裏的江耀聽到伽漣問自己話，緊張地回道：“知道。”
“既然所有當事人，園方負責人都知道事情經過了，那你們覺得是誰的問題？”
伽漣短短幾句話就把問題矛盾拋了出去。
事情的核心也從沈榷和家長的對峙變成了家長和林皓失、成長局的對峙。
讓沈榷從風暴中心脫身。
伽漣太了解這種人了，蠻不講理，自以為是。
在警察面前都是一副自己最有理的樣子，但是一旦把他和自己本園園長放在對立面，對方的氣焰馬上就會小下去。
“我也覺得這件事是我們這邊的問題。”林皓失本來想反駁什麽，手被江耀抓住了，江耀沖他直搖頭。
就算他再怎麽笨，也明白眼前這個人不能招惹。
“這件事我們會妥善處理的。”
林皓失的話讓明明爸爸非常不爽：“林園長你怎麽……”
“明明爸爸！”林皓失打斷他的話，語氣堅定，“現在是運動會期間，小朋友們都要比賽，這種私人事件已經占用了大家太多的時間，我們私下處理吧，先把這裏的場地空出來，我先陪你們去醫院幫明明檢查下。”
他給的臺階對方並沒有順著走，反而把臺階拆了。
“兇手還沒有道歉，我不走！”
“這位家長。”江耀走上前來，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是成長局的代理局長，也是這次運動會的主辦方，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影響運動會正常開展項目，我會請這幾位警察以妨礙大型活動，制造公眾恐慌等罪名對你實行拘留。”
【感覺這個副局長還挺識大體的，很講道理。】
【肯定啊，人家是主辦方，發生了這種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是誰的問題，他當然也要表態。】
【看看就好了，他要是真有心，剛才就出來說話了，會一直站在旁邊看？】
【笑死，這是他應該做的，這有什麽好誇的啊？】
【做人好難，這都要被編排？當好人也有錯？】
【當好人當然沒錯，但是這是應該的！不是什麽值得誇的事情。】
【其實他就是在和稀泥，他要是真有那個意思早就讓警方把人帶走了，還用得著說這些？是說給沈榷和其他人看呢。】
【伽漣到底什麽身份，連成長局局長都對他這麽恭敬，他一來就把問題解決了一大半。】
哪怕江耀是在做戲給他們看，他們也沒辦法再說什麽。
現在只能看明明爸爸一家的態度了。
男人咬著牙，手臂上的青筋凸顯，攥緊的拳頭就像是石頭一樣堅硬。
“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他拉起兒子的手，每個字落在地上都像是包裹著熊熊烈火，“要是我兒子的身體出現什麽問題，我絕對不會饒了你們！”
沈榷嗤笑。
要是真擔心自己兒子的身體，早就帶他去醫院了，不可能在這裏說這麽多廢話。
沈榷呼了口氣，看著和家長溝通的林皓失，指尖有些發麻。
“他拋棄了這位家長，給自己樹立的公正的口碑，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岱遙感嘆道。
“那也沒用，網友又不是笨蛋。”周覺氣得從鼻子裏發出悶哼，“心機這麽重，這種人要是當上了成長局局長，才是一場大災難。”
周覺說的這些話也是沈榷想說的，連最起碼的幫理不幫親都做不到，沈榷不覺得他有什麽領導才能。
比完賽的伽羽匆忙跑來找泰格，跑得太著急了，不小心撞到了沈榷。
自己因為後坐力，一屁股坐在了軟墊上。
“你沒事吧？”沈榷連忙把人扶起來，拍了拍他屁股上的灰塵。
“園長老師，泰格呢？”
“他在準備去佩戴號碼牌。”
伽羽站穩身體，小聲地說了句謝謝，紅著臉蛋問沈榷：“剛才的事情他肯定嚇壞了，不知道能不能拿出好的狀態來比賽。”
“放心吧，他完全沒事，事情已經基本解決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觀賽席上看他比賽。”
伽羽點點頭，重新拉起白元熙的手，目標明確地往觀賽席上走。
沈榷笑著看伽漣：“他居然沒註意到你在這裏。”
“他眼裏只有那個小朋友了。”語氣中是不易察覺的嘆息，伽漣碰了下沈榷的頭，輕聲說，“我也要去忙了，早上這件事我會處理好，如果林皓失來找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
不光是伽漣，沈榷最放心不下的人也是林皓失。
誰也不敢保證，林皓失會不會忽然憋個大招來找他的麻煩。
閑暇之餘，沈榷點開光腦，翻看了直播間的評論。
人數很多，輕輕松松就突破了十萬。
彈幕刷得也非常快。
【這種三家一起舉辦運動會的行為，從根本來說就是不科學的。】
【是啊，那麽多人聚在一起，肯定有摩擦。】
【人那麽多，怎麽別人沒事？就沈榷的學生出事？有時候也要多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好吧？】
【你最好閉嘴。】
【反正這件事之後，我對這個副局長一點好感都沒有。】
【我也是，他一直在回避問題，到底是是什麽心思誰知道。】
【剛才要是沈榷沒有站出來，很難想象泰格會有多無助。】
【沈榷真的很愛他的學生，這才是大家需要的園長。】
【有一個人堅定地保護著自己，超有安全感的！】
發生了這種事，還和林皓失有關，泰格的比賽自然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他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攀巖的動作慢了太多，還沒有準備練習的時候速度快。
最先察覺到這一變化的是伽羽，但是伽羽沒辦法為他做什麽，只能在觀賽席上大聲加油。
白元熙遞給伽羽一瓶水：“喝點水，嗓子都啞了。”
伽羽接過來卻沒有喝，反而轉頭問自己旁邊的沈榷：“如果泰格拿不了好成績，可以也送他一份禮物嗎？”
沈榷楞了下。
他從來沒說過要拿到好成績才能得到禮物這種話，但是小朋友們為了禮物都自願努力著。
這種想法，慢慢地就變成了，只有拿到好成績的人才能得到禮物。
“只要是用心比賽的人都有。”
“他今天狀態不好。”伽羽低著頭，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沈榷話裏的意思，小聲說道，“把我的禮物給他也可以。”
溫熱的掌心落在他頭頂，如同一把足夠大的雨傘，把伽羽頭頂的雨水穩穩擋住。
烏雲密布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笑意。
沈榷笑著說：“一起幫他加油吧。”
加油的聲音此起彼伏。
而場上的泰格也成為了人群的焦點。
無數觀眾議論的聲音灑滿了整個比賽場地。
“這是剛才那個小朋友吧，還能參加比賽，看來身體沒什麽問題。”
“他掉下來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
“我也是，那個叫明明的小孩，真是壞透了，”
“我覺得這和老師的引導也有一定關系。”
沒有什麽難聽的話，但是成為人群議論的中心，要面對的壓力遠遠比其他人還要大。
泰格輸了，連前三都沒有進去。
他垂著腦袋走到沈榷面前，聲音悶悶地說：“園長老師，我沒有進半決賽。”
“那有什麽關系？”
沈榷的語氣中不乏輕松，被他感染了的泰格瞬間擡頭看著他，不過眼中的失落依舊沒有完全消失。
沈榷笑著說：“我們參加運動會是為了運動，不是為了把獎牌拿回家，有這份心很好，但是也不要因為沒有取得好成績就懷疑自己。”
伽羽摸摸他的頭：“你已經很棒了。”
小老虎心中的陰霾被兩人合力驅逐。
旁邊不少人對沈榷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等看完了伽羽的比賽，沈榷終於有時間好好休息下了。
一早上跑來跑去的，基本就沒有坐下休息過。
現在一閑下來就忍不住犯困。
他拍拍周覺的肩膀交代道：“我要去找個地方休息下，有什麽事情打視訊給我。”
“好，這裏我們盯著，你放心。”
其實也談不上盯著，只是時不時到處轉轉避免發生意外事件。
現在是休息時間，很多家長已經帶著小朋友出去了，場地一下子變得空曠了很多。
多米的家長自發組織了小朋友把地上的垃圾撿幹凈，還發起了垃圾換飲用水的活動。
沈榷迷迷糊糊地走到伽漣的休息室門口。
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推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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